跑不掉的“仙马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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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-02-24

按：过年了，年过了。“进去”不想“出来”，“出来”还想“进去”的人们，是否还在温习着年的味道？一点一滴、每分每秒……。老家（天水）的过年风俗不会是最特别的，也不可能是最热闹的，但毕竟有一些细节会是与众不同的，为此，闲来无事，随手记录了一些，以飨读者。 tE/_Ek7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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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size=6]跑不掉的“仙马”[size=6][/size]

◆ 裴子华

   有好几年的除夕夜，已经没有回老家过了。这不是我忙于工作或醉心于外面的花花世界。之前不知道那句“父母在那里，家就在哪里”的真谛，满世界瞎跑，以至于日近年关，往往错过了与父母兄弟们团聚的伟大时刻。
   今年春节，照例回去的很晚，但毕竟赶在了除夕前进了家门，父母自然高兴万分，跑东跑西翻箱倒柜，寻找着一年来珍藏的吃的喝的，生怕不把那些东西塞进我的口里，装进我的胃里，立马就坏了似的，盯着、劝着，推着、让着，乐乐呵呵闹腾了大半天。
   当侄子们缠着老爸和哥哥，嚷嚷着贴仙马（天水一带每年春节张贴在灶前、门楣等处的黄裱纸，是祭祀活动的一种。具体的寓意是干什么和为什么？乡亲们都不甚明了，只是沿袭旧习，似乎不这样就无法过年一样。）、摆供桌、高挂红灯笼，准备烧香放炮。父兄看我们吃的不少，喝的也差不多了，便分头去准备晚上“迎接”已故先人们共享天伦与佳肴的祭祀用品。
   闲来无事，便跟了父兄吆三喝四的指挥着两个侄子，贴“仙马”，挂灯笼。“仙马”一般由两张黄裱做成，一张对角叠一下，做成一个带凹槽不规则的形状，然后凹面朝上，贴在墙或门上，其上再覆一条细长的裱纸，这样，整道工序便完成了。看着“仙马”的形状，我猛然想起，“仙马”的真正的寓意。
   贴在墙上的“仙马”，“形”如其名，乍一看就像有个人骑了东西。如果再改进一下，在下层黄裱的平面下，添上四条腿，便活脱脱奔出一匹高头大马了。由此不难想到，古人们美好的愿望，那就是：一年到头了，诚盼门神、灶神骑上高头大马，早上天界，共享四方朝拜、八方香火。同时别忘了向天界主管人间幸福、疾苦的诸神汇报：这一家、这一户在这一年来的喜怒哀乐。
   贴在墙上和门楣上的“仙马”自然是飞不脱，跑不掉的，从初一到十五，一直那样安静守份的呆着。如果遇一勤谨、虔诚之家，仙马是会到处贴的：比如常用的农用机具，石匠、木匠、泥瓦匠等各行各业所使用的家什伙。非但要贴，而且遇初一至初三早晚必在门下、灶前洗手焚香以此为敬。然后逢初五（破五）、初九（上九）及十五元宵节同样焚香祷告。随着社会的发展，时下农村年轻人大多与老人分开另过，因此，在年轻人居住的庄院，贴不贴在两可之间。即便在父母的说教之下贴了，敬与不敬就看他们的心情与有无“工夫”了。
   贴在墙与门楣上的仙马，一直等到正月十五晚，享受完最后一柱香烟后，由家主人揭下，与其他的裱纸一样一火焚掉。殊不知，在焚烧“仙马”前，门神、灶神等可否回了家，若果没有，烧掉他们的“专座”，岂不是跟我们凡人一样，还得赶“春运”这个茬。
   但愿从天界到人间，还有另一条直达的“通道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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